没有!桑宁恨恨道。
当初殿下隐瞒身份,蒙骗我拜堂成亲,现在倒成了我没有良心。桑宁掀唇冷笑,既然如此,殿下就当我忘恩负义,辜负了您的仁德,日后莫再相见了。
桑宁想把谢三的手掰开,偏生这人习武多年,力气比寻常男子强出数倍,更何况女儿家了。
殿下,放手!桑宁不耐催促。
不放!
谢三也发了狠,非但没有松手,反而略弯了弯身,把少女直接扛在肩上,阔步往床榻的方向行去。
以往谢三确有轻薄孟浪之举, 却不像今日这般放肆,是以桑宁虽然害怕,觉得屈辱, 也不至于真心生绝望。
谁知他、他居然把衣裳脱了!
桑宁别过眼去,挣扎着想要逃, 却被青年紧紧箍在怀中,一同倒在床榻上。男子坚实有力的胸膛灼热滚烫,带着无尽的压迫感, 让桑宁透不过气, 他还饶有兴致揉捻着娇艳欲滴的唇瓣,瞧见色泽越发诱人,便缓缓低头,俯身吻了下去。
桑宁抬手推搡着谢三,却被男人钳住双腕, 报复似的吻得更深。
不知究竟过了多久,桑宁头昏脑涨,眼前一阵阵天旋地转,好像濒死的鱼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谢三也终于收了手。
他站起身,垂眸望着芙面泛红的少女,抚摸着她的脸颊, 笑问道:宁儿, 事到如今,你还要嫁给沈既白吗?
桑宁牙关紧咬,杏眼红肿不堪, 一看就是被欺负的狠了。
她没吭声。
谢三心里清楚,小姑娘肯定对他恨之入骨, 但那又如何?他想要的东西,从来没有得不到的,与其眼睁睁看着桑宁嫁给沈既白,夫妻恩爱,琴瑟和鸣,还不如把人抢过来。
即使心不在他这里,人也必须是他的。
哭什么?
感受着雪腻柔滑的肌肤,谢三薄唇勾起一抹弧度,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,挑起桑宁的下颚,迫使她面向自己。
宁儿还可记得赵玉娘?日前赵家库房被人放了把火,贼匪趁乱闯进赵家,掳走了赵玉娘。
青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出这番话,实际上却在偷觑着少女的反应,比起沈既白那个穷酸书生,桑宁显然更在乎长夏侯府,在乎她的血脉至亲,绝不会对那桩妇孺失踪案无动于衷。
果不其然,少女长而卷翘的眼睫颤了颤,上面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,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,直接攥住信封边角,想把东西抢过来,偏生谢三起了逗弄的心思,稍微用了三分力,桑宁拽了几下都没拽动。
你真想看?谢三明知故问。
桑宁狠狠瞪了他一眼,殿下若是不想让臣女看,何必把这封信拿出来?
孤以为你心里只有你那好情郎,不在意那起未结的案件,毕竟你若嫁给了沈既白,就成了沈家人,长夏侯府究竟如何,也不在你桑宁的考虑范围内。
谢三承认自己醋了,眼前的女子分明是他从余家人手中救下,精心养了大半年,从一个干瘪怯懦的丫头,养成如今顾盼生辉的美人,其中耗费的心血不计其数,凭什么拱手让人?
即使这话说的难听,桑宁也没有放手。
桑驰曾向她保证过,侯府不会因这桩妇孺失踪案受到永和帝的苛责,也不让桑宁插手此事,可方家不仅是皇商,背后还有方贵妃和九皇子,一个不察,便会引火烧身,桑宁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。
这会儿谢三把有关赵玉娘的消息带至庵堂,说明这人找到了关键线索,思及此处,桑宁如猫抓般心痒难耐,恨不得立刻拆信,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。
殿下?桑宁拧眉催促。
只要你对孤好一点,想要什么,孤都会给你。谢三意有所指。
说罢,他松开手,桑宁才把信封拿到手。
过几日孤还会来。
谢三边披上外衫边道。
桑宁嘴唇颤了颤,强忍着内心火气,将信拆开,上面只写了寥寥数语。
【鸿运赌坊后院假山下有一密室,赵玉娘被歹人掳走,带进鸿运赌坊的密室,除她以外,还有不少妇孺被关押在此,日日有聋哑仆从送饭,颇为隐秘。】
那些歹人为何要把妇孺关在密室中?桑宁眼底划过疑惑之色。
谢三端起桌上的杯盏,饮了口早已冷透的茶汤,慢声道:方贵妃的父亲方勇林沉迷方术,常年服饵,而所用的饵药中有一味最关键的药引,便是稚童的鲜血,以及妇人肚腹中未成形的胎芽。
谢三每说一个字,桑宁脸色便苍白一分,听到后来,她胃里翻江倒海,两手捂住心口,止不住的干呕起来。
方勇林疯了不成?用稚童鲜血和未成形的婴胎入药,这与草菅人命有何分别?
谢三也有些厌恶,他放下杯盏,道:我已禀明圣上,只不过事关重大且牵涉过多,须得由大理寺和刑部侦破此案。
桑宁愣怔片刻,瞬间明白了永和帝的打算。
无论如何,方家都是外戚,方勇林还是九皇子的外祖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