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效上来打了个哈欠,余迢让他们都出去了。随后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,回复了任张前不久给他发的短信。
任张说自己想逃到国外。
[后天晚上,我会把现金给你,最后一次了,最后一次。]
【作者有话说】
余迢:开始打破冷战的僵局(胸有成竹路款冬:自我调节进度100
◇ 爱屋及乌
33狼狗时分,路款冬在路庭和那了解基本情况,忙活了小半月的项目泡汤,心里有些许不甘,但更快的,被某种焦急的情绪盖过,填满。
这本不符合他野心勃勃、睚眦必报的性格,只是路款冬接到楚瑞的电话,想来是调查有了进度,权衡之下,路款冬觉得后者更为重要,从而将“路晚抢走他的合作”抛之脑后。
“这是你要的‘第一’。”书房内,壁炉的火光映在路款冬透明镜片,被楚瑞扔过来的手机挡住了一瞬的光,楚瑞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,抬起一只腿置在另一边的大腿,语气从容。
路款冬垂着头查阅,他低头的时候,暖黄灯从头顶倾斜而下,依次在他的眼睫、挺鼻、嘴唇勾勒出一条分明的轮廓线条,给人一种温柔亲和的错觉。
可偏偏人都有嘴,路款冬不咸不淡地开口:“你这个效率,我都快要忘了这回事。”
忘掉是不太可能,隔断时间就会去问一下进度,这明显是在阴阳怪气。
“说了忙。”楚瑞言简意赅,看了下腕上的手表,轻轻蹙眉,不引人察觉。
他和路款冬表面上是上下级关系,实际上楚瑞我行我素惯了,向来不会考虑会不会得罪甲方这种事,处得久了,倒更像朋友。
“余迢那晚去了墓地?”路款冬没在意楚瑞的说话态度,边看视频边问,“那他一身的伤是鬼打的?”
“你别急行么,”楚瑞身子微微向前倾,指尖点在屏幕上,“我看了监控,那天去墓园的一共只有五个人,其中有三个人是一家人,只剩下余迢,和——”
轻抬指尖,将视频进度条往前拉,“这个男人。”
画面定格,只能看到男人的背影。
“我又把那天前半个月的监控都看了一遍,他出现的频率很高,几乎是每天都来,而在余迢去过之后,没再露过相。”
“他叫任张,在外面欠了不少钱。”
楚瑞今天心情似乎不好,顺嘴将路款冬方才的阴阳怪气还了回去:“你不会连给自己夫人的零花钱都没了吧?不然怎么余迢被勒索的时候连几百万都拿不出来,那我要好好考虑是否继续为你办事了。”
把楚瑞言外之意的逻辑理顺——任张并不知道余迢的行程,是故意在蹲点等人。而余迢,长期受到这个男人的勒索。
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。心脏像变皱的一张纸。
楚瑞放松地盯着路款冬看了一会,忽而笑了:“没其他要问的了?”
路款冬从某种莫名的酸涩里回神:“什么。”
“还以为你会问余迢为什么去墓地,去干什么,”楚瑞指尖轻抚摆在一旁作为陪衬、些许点缀花盆作用的白木香花,“你不是很会挑关键吗?”
“有话直说,从哪学的这些弯弯绕绕。”路款冬不耐烦的说。
“一个讨厌鬼。”
说这半句的语速很快,楚瑞立马接上:“只是觉得你的第一反应不太平常,心疼了?”
宛若被子弹击中,路款冬愣了仅一秒,转移话题:“说余迢去墓地的原因。”
继续饶有兴致地摸着白木香花,仿佛在轻蹭人的下巴,楚瑞眉宇慢慢舒展,不紧不慢道:“好巧,就是为了……你让我查的‘第二’。”
“为了任安晗。”
任张、任安晗……
路款冬想说些什么,楚瑞就先一步道出:“任张,是任安晗的哥哥。”
良久的沉默,只剩下窗外肆意席卷的风声。
[“任安晗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。”][“有些人觉得你们长得有点像,称你是复制版主/席。”]好像某股电流突然窜过脑海,将槃根错节的思绪串联起来,指节渐渐泛冷。
那天晚上通话结束,路款冬又去找了韩郁影,问他有没有当年高中学生会主席的照片,发给楚瑞。
现在确定了,余迢梦里念的那个名字,就是和他一个高中的任安晗。其实这个名字很难有重合吧。
心里慢慢涌上一种后怕的情绪,让路款冬不敢再深想,仿佛在探索一片未知的海域。
比如为什么说是为了任安晗?余迢和任安晗是什么关系,又为他做了什么事?能让余迢甘愿被任安晗的哥哥勒索,在自己面前瞒得这样好。
受伤了也不懂得报复。就好像,任张是活在任安晗的庇护下,得到了余迢的爱屋及乌。
爱屋及乌。路款冬心莫名揪紧了一瞬。
这些情绪还来不及宣泄,门被叩响,路款冬本能地闭上嘴,咽回去那句疑问,改口道,“进。”
管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