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定定看着他。
终是没有躲闪。
马车入城,京城的百姓这才得知,章大将军带着一众将领,先前在定州打了一场大仗。
长街上是夹道欢迎的百姓。
宋锦悦回了国公府,临别时,秦晟依依不舍,只道:“锦悦妹妹,等我,待出了宫,我立刻来寻你。”
她微微点头。
就见少年笑容清澈,这才上马追随章大将军而去。
一切都定下了
不知为何,自打秦晟同她说了那句,叫她等他时。
她的心,没来由的躁动。
她在国公府静静等着他的到来。
还未瞧见秦晟的身影,就见父亲来寻她了。
自打京城平定后,宋国公这还是头一遭踏入女儿的院子。
这些时日,虽说沈氏作恶多端,可那到底也曾是他心中念念不忘之人。
且大女儿也跟着沈氏前后脚离去。
宋国公心中对沈氏的诸多怨念,到底也因着母女二人的离去,消散了几分。
那个他一直疼宠的大女儿,一直深感亏欠的大女儿。
到底是走在了他的前头。
宋国公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一半。
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老态沧桑。
若不是田姨娘整日陪着,同他解闷。
让宋国公心底稍许宽松了一些。
见二女儿坐在院子里头,宋国公轻咳了两声。
宋锦悦这才抬眸朝院门口望去。
瞧见父亲来了,起身上前,见了礼,“父亲。”
宋国公应了一声,抬脚迈入院中,“好些日子没来你院中坐坐了,如今已是新年,父亲今日来,是想问问,你可有何打算?”
“女儿心中……”宋锦悦想说,她心中并无什么想法。
可转念想起秦晟,到底没有将后头的话说出来。
父亲的来意与试探。
她清楚。
父亲是想问,她与秦大人的事情。
宋国公到底没再追问,起身离开。
当得知秦大人登门来寻女儿时,宋国公眼底笑意渐深。
吩咐宋管事,国公府该张罗婚事了。
虽已至新年,到底还未开春。
院中的枯枝飒飒,在冷风中略显孤寂。
“锦悦妹妹,这些日子,你可还好?”
分别的数月,他心中万千思念,见到她时,终是问她可安否。
少年面色有些红润。
宋锦悦微微额首,回道:“我一切都好。你呢?”
见她问起他来,心底难掩欢喜,笑道:“嗯,一切都还顺利,想着你在京城等我,难免觉得日子漫长难熬。”
宋锦悦双颊满起异样红晕,别开头来,不去看他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
良久他再次开口,“明日,章大将军府中设宴,我来接一道儿去,可好?”
“好。”
二人之间,尴尬的气氛终于消散。
他陪着她坐在廊下,慢慢同她道来,这些时日的所见所及。
宋锦悦这才知晓。
原来天子对太后早已起疑,定州章家叛变,本就是天子联合章家设的局,为的就是一力铲除太后欲孽。
这才牵扯出了叶家、林太傅、吏部赵大人等太后余党。
天子大怒,太后以祸乱朝纲的罪名,终生幽禁与安华寺,叶家、林家、赵家、男丁尽数斩首。
女眷发卖入教坊司。
“秦晟、那五皇子呢?”
从头到尾,都未曾听见贺元帧,她不由问起。
先前贺元帧便是去了定州,这一去,竟是没了音信。
“五皇子勾结太后一党,意图篡位,天子念期骨肉亲情,将他囚禁在定州,对外意欲宣称病死与定州。”
这个消息,难免让宋锦悦怅然。
贺元帧最后,只落得这个下场。
她心中到底不甘。
“可知囚禁在何处?”
“你怎问起此事来?可是担心他过的不好?”秦晟不由心底醋意大起,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。
宋锦悦连忙摇头,解释道:“不是,我就是不想他太顺遂,毕竟他欠下我诸多,我比任何人,都更加想要他死。”
见她说的极为坚定,秦晟不由有些纳闷。
只因贺元帧辜负于她,所以对他如此记恨?
他没有过多追问,只将地址告诉于她。
临别时,他说起婚期之事,问她可还愿意嫁他。
宋锦悦没有犹豫,应了下来。
随后他便吩咐媒婆登门,重新定下了婚期,六月初六,真真是个好日子。
向家兄弟傍晚前来见她。
宋锦悦又交代了兄弟二人,再次往定州去一趟。
只是这一次,她给向家兄弟二人一包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