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悦嘱咐向武,等天黑了,将徐太医蒙了双眼,在城内晃上几圈,再送回徐府。
而那黑衣老者,便命人送去郊外掩埋。
章老夫人闻之此事,心下大咳,忙人婆子炖了姜汤,让二人趁热喝了下去。
又留了宋锦悦在章府用过晚饭,宋锦悦这才回了国公府。
现下,国公府廊下已挂起了灯盏来。
宋锦悦带着秋韵直奔了回了明筑轩。
可才落座,正卸了耳环,秦绾神色慌张跑了进来。
噗通,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。
看向宋锦悦,面上挂着一行泪,“宋二小姐,求您去救救我哥哥……”
一句话说完,秦绾已是哭地上气不接下气。
身子绵软无力,伏地悲鸣。
身子颤颤巍巍抖动着。
出事
宋锦悦急忙起身,上前扶起秦绾,绣眉微拧,“起来说话,到底怎么了?”
秦绾这才缓缓起身,看向宋锦悦,呜咽道:“我哥哥被官府抓去了,还不知何时能放出来……可是、眼下已近科考,若是赶不上……”
若是赶不上今年科考,哥哥需得再等上三年。
可人生之事,向来无常。
三年……
未知之事太多,难以预料的事情也诸多。
“你先细细同我说来,让我听听。”
秦绾缓缓平复心神,擦了擦眼尾的泪珠,娓娓道来,“李婶子、她、她报官,说我们欠了她房租……”
听至此处,宋锦悦心下一顿。
李婶子?西街安福胡同,先前秦家兄妹租住的那院落的主人。
当日的情形,宋锦悦心下如今还历历在目,若不是因着那李婆子欺人太甚,她怎会出手相救秦家兄妹二人。
“今日一早,官差去了翠香酒楼,将我兄长带去了衙门,现下还兄长还未曾回去,今日、还是翠香酒楼的伙计觉着事有蹊跷,从后门托了婆子将这事告知于我。”
秦绾眼中划过一抹哀愁,“宋二小姐,我知晓此事求你出面,实属为难,可……可我除了来求你,再无旁的办法。”
话落,秦绾垂下头,默默垂泪。
若是但凡她有一丁点的办法,就绝不会来求宋二小姐帮忙。
毕竟如今京城街上,那些素日无事,喜欢搬弄是非的婆子早已将兄长同宋二小姐之间,传的是离谱至极。
前些日子,五皇子登门,就是来质问宋二小姐。
秦绾心下,万分内疚。
可眼下天色已大暗,衙门也早关了门。
“秦小姐安心,现下衙门已关了门,我派人先去打点一二,明日一早,我亲自去衙门接你兄长出来。”
宋锦悦扶住秦绾那颤颤巍巍的身子,道:“你早些歇着,明日一早,同我一道儿前去接你哥哥。”
秦绾点着头应下了此事,这才告辞回去歇着了。
秋韵伺候着自家小姐梳洗,不免有些担忧:“小姐,您若出面,这京中的流言怕是能吃人……”
宋锦悦取下发髻上簪的最后一只绒花,淡淡说道:“无妨,我若不出面,即便最后秦公子洗清了嫌疑,怕是也赶不上今次的科考,再者……”
后头的话,宋锦悦却是没再说了。
一个在开考前,留有案底的考生,想要踏入考场,怕已是不能。
“可小姐您总不能不顾及自个儿。”秋韵有心再劝,自家小姐已帮了秦家兄妹诸多。
现下京城的流言,已是伤了小姐的名声。
如今再继续帮着秦公子在公堂对质,难免叫人不由心造谣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