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什么不好

厉霖川悠悠的叹了口气。

我去准备茶点顾晚莞站起身，体贴的给他们一家人留出了谈话的空间，埋头钻进了厨房。

哎我不是这个意思，井白雅看着顾晚莞逃也似的背影，反倒愧疚起来，我就是下意识这么反应，没过脑子，儿子

她没生气，厉霖川勾了勾嘴角，目光斜斜着看向了厨房，这是给我们留说话的空间，好让你们说起话来不尴尬。

井白雅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
倒杯茶就行了，让那孩子过来，我们又不是来逼你分手的，厉寻压低了声音，捏了捏井白雅的手以示安慰，棱了厉霖川一眼。

不是吗?厉霖川懒洋洋的反问，我还以为你站在大哥那边。

斯年的话说的也没错，厉寻点了点扶手，想到大儿子之前的话，逐渐疑惑起来，霖川，这姑娘是不是斯年当年给你带回来那个?

厉霖川转了转戒指，没回话。

晩菀顾晚莞井白雅把她的名字低声念了两遍，脸色立刻变了，可不就是这几年一直跟着你的女孩，霖川，你怎么能这样?

他们对儿子的生活插手不多，尤其这种私生活，只要他不沉溺声色，找一个长期的女人而已，他们都没在意，只是没想到，最后厉霖川竟然动了要娶她的心。

同样都是和我在一起，多了一张结婚证罢了。厉霖川淡淡的回答，移开视线没去看井白雅的脸色。

胡闹!井白雅低呵，认识到顾晚莞的身份，立刻坐立难安起来，不行，你这样对这孩子不公平。

不公平，厉霖川轻笑，百无聊赖的牵了牵嘴角，她想和我在一起，我也很中意她，比起不明不白的养在身边，我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，有什么不好?

井白雅哑口无言。

算了，厉寻打断了他们，先把晩菀叫出来吧。

厉霖川闭了闭眼，冲不远处的李管家打了个手势，把在厨房对着甜点思考人生的顾晚莞的叫了出来。

厨房距离客厅的距离，她听不清客厅刻意压低了的谈话声，但顾晚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不管一会儿厉寻和井白雅说什么，都可以保持镇定。

她一出来，客厅的气氛更压抑了一些，井白雅气冲冲的坐在一旁，扭着脸不看厉霖川，余光看到顾晚莞在厉霖川面前放了一个儿子最喜欢的口味，更觉得心怀愧疚，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
顾晚莞不知道这一声是对着厉霖川，还以为自己哪里惹她不高兴，垂着眼安安静静的坐到了一边。

是这么一回事，厉寻抿了口茶，口味清淡的白毫银针，完全是厉霖川的喜好，我们俩是直接从本家过来的，老爷子的意思，是他不同意你俩的事。

厉霖川冷笑一声。

当然，如果你们坚持，我和白雅有些事情要提醒。厉寻接着说，转而看向了顾晚莞，姑娘，厉家的事情，你了解多少?

生来就是百分百

顾晚莞摇了摇头。

虽然跟着厉霖川五年，但她对厉家的了解少之又少，如果不是那一次被老爷子带回去，恐怕是连人还没认全。

厉家百年之前就在京城发展，民国时期开创了自己的事业，厉寻笑了笑，从头给她介绍，低沉的声音穿过百余年的时间，在顾晚莞面前展现一个家族兴盛变迁的全过程。

和其他大家族不同，厉家并没有经历繁盛到衰落，他们从祖辈开始，一步一个脚印，稳扎稳打的向前迈进，每一代家主都是经过筛选考核，剩下的最适合的人，所以没到了轮替之时，竞争就会尤为激烈。

刚开始只是竞争，到最后就演变的更加严重，掌控家族的人决定的不仅仅是本家这几个人的命令，更关系到其他旁系的路。

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，每一步迈进都必须背负着巨大的压力，这就是豪门承担的风险。

而霖川，厉寻顿了顿，似乎在思考措辞，本质上来说，霖川也有竞争家主的机会，但是因为斯年的缘故，他在十七岁的时候，就找到老爷子律师签署了退让协议。

这也是为什么，老爷子会把金融业的东西交给他们兄弟两个人打理，而剩下的几个人也不敢有怨言。

顾晚莞不知道这些事，下意识看向了厉霖川。

她曾经就想过，为什么明明是厉霖川掌控着公司经济决策，最大的控股人却是厉斯年，现在看来，一切都有了答案。

因为这个协议，霖川在厉家的处境，不算很好，井白雅接着说，鼻尖一红，竟掉了两滴眼泪，是我们做家长的没有好好照顾孩子

好端端的，怎么又哭上了，厉霖川无奈的笑了起来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，转而牵过了顾晚莞的手，他们讲的太慢了，我来帮你总结一下

他看着她，眼睛像是冬日初开的湖面，粼粼笑意下面泛着深不见底的微澜：他们是想告诉你，我永远不可能成为厉家家主，不管现在如何，将来能从家里拿到的，就只有那点微薄的股份，这样，你还愿意嫁给我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