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真的与她血脉相连。
“总之……”
亦泠抬起眼,水雾朦胧的眸子里映着清亮的光,“对不起。”
她说,“但我们真的互不相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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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无云,天边星辰静悄悄地闪烁。
刀雨在外面等着,见谢衡之这么久没出来,反倒是隐隐松了口气。
她还以为亦泠会避而不见呢。
能谈这么久,是好事。
刚这么想着,下一刻,就见谢衡之走了出来。
他的步子迈得很慢,也很沉重。
于是刀雨侧头往屋子里看了一眼。
灯还亮着,那道身影依然坐在桌前一动不动。
“大人……”
谢衡之没有说话,只是停下脚步,伫立于夜幕之下。
许久,他回过头,正好看见屋子里的灯熄灭了。
“回去吧。”
刀雨沉默着跟在他身后。
这座村庄离北营不远,谢衡之走得也不快。
一路寒风相伴,吹得草木枝叶窸窣作响。
其实谢衡之今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出口。
他想知道她吃不吃得惯赤丘的食物,想知道她有没有受过委屈,想知道她怕不怕夜里狰狞的风声。
想知道她,有没有想起过他,哪怕只是某刻一闪而过的回忆。
可是他所有的话,都在听见她那句“互不相欠”后,埋进了心底。
互不相欠,也就是互不相干。
当她对他没有了恨,他就失去了唯一扎根于她心间的理由。
赤丘的秋天向来短暂,树梢的枝叶还没来得及慢慢枯黄,百姓就不得不穿上了厚实的棉袄。
该囤的衣物粮食已经备好,再过些日子,大家非必要也就不会出门。
就连岐黄堂也会在午后就打烊,防着年年冬日都蠢蠢欲动的北犹人。
所以秦四娘进货的量也越来越少,除了军需供给,今年的生意算是进入了尾声。
由此,亦泠也就清闲了下来。
每日清晨就能忙完手头的事情,其余时候就和秦四娘一起在后院做些简单的活,缝缝手套皮靴,腌制一些过冬的咸菜。
“穆峥怎么好些天都没来了?”
秦四娘一边穿针,一边问道,“上回让他带一支他妹妹做的木簪给我,是不是给忘了。”
嘀咕了半晌,没听见亦泠应声,秦四娘抬头打量她一圈,说道:“你在听我说话吗?”
“噢,听着呢。”
亦泠说,“我不清楚他的情况,是不是最近山里开始下雪了,他不方便下山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