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着体内愈加攀升的寒气,如蛆附骨,挥之不去。
叶听寒紧了紧握剑的手,闭目调息了两三息,才转身往外走,不想,却在内院门口看到了等候在此的风灵。
从拿到阮道陵的毒药后,风灵一直在暗自研究,虽然没能完全破解,但也从中获得了些线索。
加上阮道陵虽然身上的毒药都被她拿走,但他本身的血液也是剧毒,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暗算。
风灵打算将解他血液之毒的解药和这些线索告诉叶听寒,之所以之前不说,主要还是风灵对梁如是有些防备,不希望这些毒落到他的手里,也不想当众得罪他。
在风灵看过来之前,叶听寒已经调整好状态走过去。
“这是?”叶听寒看着风灵递过来的东西疑惑。
“这些是从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毒药和解药,我都一一贴了对应的标注。”风灵拿出其中一个,“这个是之前解他血毒的解药,不过单独用也是一种毒药。”
叶听寒接过那个瓶子,就见瓶身上贴着一张写着小字的纸条,上述:寒毒,内服生效,也可解阳热血毒。
“这些药我没能完全分辨出来,不过其中有用到一种罗希花的药材,这种花的生存条件苛刻,我听说只在南疆极度湿热的环境中生长,开放时间极短且不易保存,一般都是即摘即用,他这堆药里用得却不少,我想他的来历或许可以从这里突破。”
“南疆?”叶听寒回忆着江湖中有关的门派,似乎只有传闻中消失已久的百毒王出身南疆,可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,叶听寒也只在只言片语中听闻过。
蚀骨的寒意一阵阵的侵袭着他的经脉,叶听寒摇了下头,暂且按下思绪。
灯火暗淡,风灵没有注意到叶听寒的神色异常,直到将东西交给他,无意中触碰到他的手背,被冰得指尖一缩,风灵才迟钝的反应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风灵握住他的手,一片冰凉,又去看他脸色,才发现他面无血色,眉梢鬓角还挂着霜雾似的水珠,已被冷汗湿透了。
“你身上怎么这么冷,我先扶你回房间,或者直接去医馆吧?”风灵扶着他就要走。
叶听寒没动,回握住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放心,我没事。”
这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,可见他坚持,风灵也只好问他:“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叶听寒看着风灵关切的样子,顿了下,才回:“将近午时的时候。”
“那你岂不是忍了一天?”风灵有些愧疚道,今天这一路,她的注意力都在研究那些药上,根本没发现他的异常。
“药?”风灵低头,忽然想起来,“早上的时候,我给你吃了一颗解药,可是你之前说,你有内功护身,一般的毒对你无用……是我害了你!”
那瓶解药本身是一种寒毒,凭借着以毒攻毒来解的血毒,如果叶听寒本来就没有中血毒,那吃解药,不正是服用寒毒吗!
她总算知道,早上梁如是为什么会突然提议杀人了,果然是没安好心。
“别担心,我可以用内力把毒逼出来,只是需要点时间。”叶听寒不想惹风灵担心,忍着经脉撕裂般的疼痛,安抚道。
风灵感受着手掌下,他手臂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,就知道他有多言不由衷了。
这毒普通医馆大夫怕是解不了,解铃还须系铃人,风灵也不劝他,反而道:“我跟你一起回去,我想我有解毒的办法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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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听寒想说胡闹,好不容易把他们先送回来,就是不想他们再牵涉其中。
可是风灵这回无比坚持,虽然白天没太注意,但风灵肯定,那会儿叶听寒的状态绝对没有现在严重,也就更不相信他能用内力排毒的说法,也不想再拖延下去。
院子里养的有备用马匹,叶听寒原本打算骑马赶回去,但是风灵不会骑马,没等风灵叫人再套回马车,叶听寒已经一手环住风灵后腰,轻身一翻,便将人带上马背了。
“扶好。”叶听寒坐在风灵身后,让她抓住马鞍鞍桥前的铁环扶手,自己则握住缰绳,脚后跟轻磕马腹,打马向前。
夜色静谧,一路通畅。
风灵渐渐熟悉了马背上的感觉,在察觉背后又一次的摇晃之后,风灵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臂,将人往前一拉,道:“你就靠着吧,别到时候摔了。”
叶听寒低低的嗯了一声,已经说不出话来,感受着身前的热源,下意识一搂,随即意识到不妥,要松开时,又被风灵按住。
叶听寒此时就像一大块冰块,贴在后背上,自然是不好受的,但是感受着他偶尔滴到她脖子上的冷汗,又实在不是讲究男女之防的时候。
风灵试着从他手里接过缰绳,控制着马匹向前,连续跑了一个多时辰,才终于到达。
上官清早就听到动静,出来却发现是叶听寒带着风灵回来了。
风灵摸索着停了马,却不知道怎么下去,只好摇了摇叶听寒。
叶听寒半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