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秦王缓缓点头,显得有些无奈。
“父亲的意思呢?”女郡主沉声问道。
“进京!”秦王爷一身黑袍,顶天立地的向着千里之外王都的方向眺望,几缕发白的发丝掠过脸颊和那充满皱纹的双眼,神情极为痛苦。
“父亲可知,如今京中太子得势,若是按照陛下的意思辅助熊王殿下,可谓是九死一生!”女郡主绕过秦王面前,紧紧盯住父亲的双眼问道。
“自然知道!”秦王爷低下眼眸,轻声说道。
“父亲可知,一旦我们秦王府势力插入到夺嫡之中,北方边境势必会让大楚有机可乘,届时国破山河,民不聊生!”
“知道!”秦王紧咬住牙齿,“正是因为如此,我们才更要进京,二十年前的惨剧,决不能再次发生!”
“父亲可知,就算我们助熊王殿下斗倒太子,也未必就能水涨船高!”秦郡主满目潺泪,很是激动说道:“我们以秦王府一己之力扶持熊王登上皇位,碍于秦王府强大的实力,新皇必会鸟尽弓藏,兔死狗烹!”
“为父又何尝不知!”秦王忍住满脸泪水,别过脑袋哽咽道。
“既然父亲明知如此,为何还要趟这趟浑水?”一袭白衣的女郡主含着泪水,痛苦道。
“为公,也为私!”黑袍王爷一手挂在胸前,缓缓说道。
“何为公?何为私?”女郡主不解问道。
“为公,我要你进京之后好好观察一下这位熊王殿下,看其胸怀能力是否能成为一位明君,若是能,便全力辅助,倾尽整个王府之力也要将其送入王位!”黑袍王爷讲到这里,一股浩瀚气势直冲苍穹,半黑白发迎风而动,显得极为庄肃。
“我们大渝王朝如今已经不起再一次内耗了,只有我们插手,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。”余侯一席白袍,此刻也是上前一步说道,“北境的防守,柱国侯府可以暂时顶上,虽不如秦王军战力超群,但是本侯爷的兵士也绝不是吃素的!”
一黑一白两位加在一起足有百岁的老者,此刻却像是当立之年的少年战神。
女郡主愣了好一会,冁然而笑,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,若是大渝男儿都有如此决心,何愁大渝江河不盛。
“那父亲,为私呢?”女郡主歪头好奇问道。
“为私,”不知为何,那秦王爷居然沉默下来,肩膀剧烈抖动。
“为私,我们也躲不得,如今的秦王府和柱国侯府,里面均是安插有皇帝的亲信。”余侯的情绪要比秦王好一些,苦笑着解释。
“所以就算我们不随着熊王殿下进京,陛下也会有办法逼着我们进京?”女郡主很是失望,不知何时开始,君臣之间也需要如此手段。
“他想怎么逼?”女郡主巾帼丈夫,屏气凝神问道。
秦王和余侯均是沉默不语!
“因果早已定下,这一步,我们不得不走,不走,便是死局!”秦王总算是恢复了情绪,痛苦的闭上双眼,杀气腾腾说道。
“难道,逸儿的身体,竟与陛下有关!”女郡主瞬间只觉得手脚冰凉,天旋地转,头重脚轻。
“双儿!”一声惊呼,两位老者急忙扶着面色苍白的女郡主坐在椅子上。
女郡主习武之人,很快便调整过气息,摇摇头表示没事。
“不只是秦世子,还有薇儿也卷了进来,我总觉得薇儿有什么事情瞒着我!”一旁的余侯皱着眉头,垂首丧气。
“怎么连余小姐也!”女郡主张大嘴巴,只觉得掉入了一道很深的漩涡,让人觉得喘不过气。
“我们这个皇帝为了大权,什么事做不得!”秦王年少时曾与当今圣上关系亲密,兄弟相称,最是了解皇上和蔼的表面下究竟是一颗怎样的心。
“看来,京城此行,我无论如何都要去!”想通了一切,女郡主反倒放下心来。
“是!”两位老者一同答道:“只是此行万般险阻,稍不留神,恐怕就会全盘皆输!”
“熊王殿下也是吃准了这一点?”女郡主想到了即将赶到冀州的五皇子熊王,便问道。
“据我们京城的消息,熊王应该是被陛下蒙在鼓里的!”两位老者相视一眼,一同说道。
“也就是说,陛下未必就是想要推熊王殿下坐上王位?”秦无双越发琢磨不透,“陛下到底要做什么?”
“做什么?”秦王爷讥讽一笑,“咱们这位陛下。最是信奉帝王之术,只怕他将整个大渝王朝当做棋盘,我们皆是一颗棋子。”
“父亲,我明白了!”女郡主颔首点头,看来想要弄清楚一切,京城是非去不可了。
“此时切不可让逸儿知晓!”秦王爷语重心长的说道。
“我明白,父亲。”女郡主含着泪水问道:“那逸儿的身体,还有救吗?”
秦王和余侯均是摇头。
“是不知道,还是不能救!”
“这些,都要先入了京城才能知道!”秦王爷也是大感头疼,每过一段时间,自己儿子便会犯旧疾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