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待她很好,很是细心照顾,嘘寒问暖,身旁之人都道他会是一个知冷暖的好夫婿,潜而默化下,她都认为他会是她的好夫婿。其他的,她不懂,亦不晓了。
"堇管事,不会接纳你的。"
"我知道,不过,我不会放弃的。"
"你知晓,便尽快放弃吧!堇管事,不会让荣南哥做出糊涂之事。"
"我会去求她,望她能接纳我。到时,亦请小昭姑娘您如是,之后,顏卿会尊您为姐的。"
顏卿道完这句话后,不待小昭回过神,已单膝屈下,跪在她的面前,谦逊臣服地低下头。
小昭听见她之话后,便仅看见一缕发丝在眼前飘过,然后便看见她在面前蹲下来了。她由刚开始的讶异,睁着眼睛,再到不敢相信,摇摇脑袋,然后茫然了,倒退一小步…
甚么东西能让这位孤傲,清高的她可以这般漠视自个儿,毫不犹豫地跪在她的面前,而且一脸卑微。
同住一座大院子,并且她样貌出眾,不泛别人把她作谈论的对象,当中更是不少人把她如何自装高傲,不与人合群,绘形绘色地唱开去。那些谣言,当然都传过到小昭的耳中,大约知晓她是何样之人。
今日,她却可为他,跪在她面前,望能得她接纳,为何?
就是因为情爱!
那情爱是甚么?
她答不上口,又道不明与他之间的感情。他会是她将来的夫君,那在他俩之间又渗透着几份情爱,几份父母之命。刚才她会如此哭得撕心裂肺,难道,这便是情爱的表现吗?
假若,她俩身份互换了,她可会为能与他在一起,而跪在这里苦苦哀求?
小昭看着眼前之女子,她讨厌她,因为她令她尝到被背叛的滋味,那其后呢?为何慢慢,她会觉得自个儿卑凉。
"你是在逼我作态?"
"不是,顏卿仅想你能接纳我。"
小昭看着仍是低着头,一脸谦卑的她,眼眸中又湿润起来。
"值吗?"
她问完之后,嘴角往上扬,彷似在笑,更似哭泣,然后盖上眼睛。她在问另一名姑娘为他付出是否值得,她想着更加觉得可笑。
"值,因为是他便值。"
顏卿没有犹豫,坚定的回应,更是一个铁鎚敲得小昭心颤。
小昭深吸一口气,回过头跟她道:
"当你能得到堇管事接纳,我俩再来谈可成为姐妹吧!"
然后,她向春花道:
"春花姑娘,我去为您拿待会儿排练过后要换之衣裳。"
道完,她亦不待春花回应,已是头亦不回地离开房间。
把这场戏码全程看足的春花盯着小昭离开,再回头看向欲想撑起身的顏卿,她伸手扶了一记,并把她带到身旁的凳子上安歇一回。
顏卿坐着,对着房门,一旁揉揉小腿,一旁跟春花道:
"谢谢你。"
春花盯着她看,见她一下没一下地专心揉着小腿上那根肉,她把倒妥的茶水推到她的面前。
"不用客气,小事一回。"
她见她仍专心揉着小腿,思忖一会儿后,便道:
"他真是这般好,好到可让你忍下所有的委屈来付出?"
顏卿先歇诧异她这般道,然后扭侧望向她,凝望她一会儿,慢慢露出訕訕的微笑。
"委屈?我们这般的身份何谈委屈。都是以色侍人,以身候人之低贱的娼妓。"
春花回望过去,盯着她看。
顏卿见她正静静地凝视自个儿,她亦坐正身子,面向桌子,抬着腮子,拿起茶杯浅尝,然后道:
"世子爷与你之事已是传遍整座院子,若你是他之家妾,更不会安排你与我们一样练舞。知道为何吗?"
春花摇着头。
"因为舞姬不比娼妓好!我们都是最低下,卑贱地过活着之人,用着身子去伺候男子之女子。若你是,世子爷不会有如此安排,他还要顾着顏面的。"
顏卿再喝多口茶水,再道:
"既然如此,现下,仅是多一件委屈之事,及少一件之分别。这样,真是谈得上委屈吗?你说给我听。"
春花把双手放到桌下,然后互相握紧。
顏卿亦不需她回应,自言自语地道:
"像我们这样之人一旦陷于情爱,便会死死地捉着,因为那已经是我们可以捉着最美好之事物了。所以,即使那一跪感到万般委屈,于我而言,都不重要。重要是我可捉着美好的事物了。"
然后,把杯中只馀些许的暖水喝下,放下杯子。
"时辰差不多,要去排练了。"
顏卿先提步走人。
春花看着她的身影,亦在其后随她一同去排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