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拿出准备好的兽皮袋让遥钻进去,然后束帮着柳把兽皮袋套在了川的身侧,另一边还挎着川自己的兽皮垫。
没过多久大家都收拾好了,遥跟着川来到洞外,看到了很多成年的雄性兽人,他们的兽型体型修长,是川的两三倍大,看上去很是威风。
族长和族巫为确定方向走在前面,其余的族人在后面跟着,雄性兽人们把雌性兽人、年迈体弱的兽人还有未成年的兽人们围在中间。现在天气寒冷,兽人们以兽型在雪地里走着,并没有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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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早晨醒来后没有再睡,而是探出脑袋,双手扒着兽皮袋边缘,观察着迁徙途中的景色。
一路走来,自然仿佛只有黑白两色,光秃秃的树干都被雪镀了一层白边。
走在一旁的羽族人见遥把头伸出来,都好奇地看着他,每当遥回望过去,都会收获一个大大的笑脸。
柏本来蹲在阿爹的头顶上,大家走了一会儿,柏就飞去找其他的小兽人,一会儿大队伍里就冒出叽叽喳喳的小鸟叫声。
“小雌性好些了吗?”溪跑到柳旁边来,扶着柳的肩膀探头看了看遥。
“好多了,不过还有点发热,”柳回答到,随即又转过头对着遥说,“这是溪。”
“溪阿么,我叫遥,”遥友好地冲溪打了个招呼。
溪冲着遥笑了笑,说:“要快快好起来呀!生病可不好受,族巫的药水可难喝了。”
遥点点头。
溪觉得遥很乖巧,回到伴侣鹏身边还跟他嘀咕:“遥看着好乖,我们以后也要生个小雌性!”
鹏此时还是兽型,就低下头用鸟喙蹭了蹭溪。
溪顺势摸了摸鹏的鸟喙,又继续说到:“你没看到他!他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,圆圆的,就像小兽人的眼睛!”
虽然羽族雄性兽人的兽型眼睛都是圆溜溜的,但羽族人人形的时候,眼睛都是狭长的,他们的人形手长脚长,看上去有种健美的感觉。
又走了好一会儿,族长让大家原地休整。
雄性兽人们卸下身上的皮袋,大家都把前一天多烤的球根拿出来吃,雪地里不好生火,现在只是短暂的休息一下,之后还要继续上路,大家也不费这个功夫了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好些人围过来看遥。
“柳,这就是你之前捡到的小雌性吧,叫什么啊?”
“他好可爱,眼睛圆圆的!他还没成年吧?”
“身体怎么样了呀?他以后就是我们族的雌性了吗?”
柳一一回答了,遥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冲着周围热情的兽人腼腆地笑着。
来凑热闹的都是雌性兽人,但雄性兽人或多或少都竖着耳朵在偷听,知道遥已经加入他们族群,大家都很高兴。
他们族里很久没有过未成年的雌性了,上个冬季,包括翼在内,还算有两个新生雌性,但都夭折了。
下午继续赶路,遥又窝在了兽皮袋里,午后他精神没那么好,稍微睡了一会儿,睡醒就发现柏正盘在他的头发上,遥觉得有些好笑,也不去管他,但遥头稍微动了下,柏就醒了,“叽叽”叫着要遥给他理毛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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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走了好久,天色渐暗,路上没有再路过山洞,今晚羽族得在森林里过夜了。
羽族人倒是已经习惯了,遥还是第一次经历。
天还未黑尽,族长就叫大家停下了,晚上还是燃了个火堆,大家把地上厚厚的雪都扫到一边,露出地皮才能把火燃起来,扫雪不易,雪已经积得很厚了,所以只点了一个大火堆。
兽人们把大角兽分了,晚上吃了一顿热乎的肉汤,还埋了很多球根烤着,这是在为第二天作准备。
夜里族巫又来给遥送药,说这次吃了就不用再吃了。
到了该休息的时候,柳跟遥说:“晚上你就睡在川的翅膀下面,今晚燃不了小火堆,外面很冷。”
遥点点头,现在他就感觉很冷了,羽族的人看他生病又瘦小,把最靠近火堆的位置让给他,但是遥还是手脚冰凉。
川也没说什么,大概是有过这样的经历,再让他这么做,抵触少了一些,再说现在情况不允许他抵触,遥不在翅膀下过夜肯定会冷病,严重点会冷死的。
他没有提让遥去其他人翅膀下过夜,可能在川的潜意识里,已经把遥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。
睡前,大家把兽皮垫拼到了一起,大鸟们就窝在兽皮垫上挤在一起,未成年的兽人或者翅膀下塞着其他族人的雄性兽人靠里一点,其他雄性兽人一圈一圈围上去,远远看上去,像个白色的大雪堆。
遥窝进了川的翅膀下面,当川对着遥张开翅膀的时候,遥有一瞬间的犹豫,但还是红着耳朵钻了进去,川把翅膀放下来,稍微拢了拢遥,就窝好不动了。
这是遥第一次清醒地被川罩在翅膀下面,僵得一动不动,川能感受到。
两个人都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。夜里寒风呼呼,在内圈的兽人还好,处在外圈的兽人被风刮得被迫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