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缭缭。”
虞缭的手脚都有些发软,靠得太近,她有些看不清饼干剩余的长度,视线只能虚虚定在男人高挺鼻梁侧边的小痣上,将主动权让出。
听到裴闻檀喊自己,才咽了口口水,无声移了视线。
男人喉间滚出一声轻笑。
扣在后颈的手指骤然收拢,裴闻檀歪着头,又往前咬了一截。
呼吸重叠交织,仿佛连鼓噪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清冽的苦橘气息浓郁到了极致,每次换气都裹挟着绕入肺腑,留下鲜明痕迹。
虞缭眼尾泛着盈盈的红,终究是控制不住地闭上了眼。
她还仰着头,长睫合拢,眼尾涂抹艳色,像是在无声献吻。
裴闻檀喉结滚动着,再次往前咬了一段距离。
鼻尖碰触,近到只要有一个人轻晃,就会让唇瓣贴合的程度——
裴闻檀终于放开了手。
他将头后仰拉开了一点距离,接住了从唇边掉落的饼干。
守在一旁的跟镜导演猛地呼出一口气,才发现从刚刚开始,自己一直在憋着气。
她正要上前确认饼干的剩余长度。
裴闻檀看着慢慢睁开眼的虞缭,倏而伸出手,指尖在女人晕红眼尾摩挲了一下。
“缭缭。”他眼神认真,用气音阐述了一个事实,“红了。”
虞缭的手一抖,将裴闻檀的衣角攥住了鲜明的褶皱。
我确实很会咬。
「红了!你妈的怎么还带调情的啊啊啊啊啊啊啊」
「亲到了吗亲到了吗?直播间有没有回放啊,或者有没有姐妹录屏慢放一下到底亲到了没有?」
「裴闻檀咬到后面都快直接把虞缭抱在怀里了,眼神动都没动一下,全程在虞缭脸上,谁懂啊,没见过他那么欲的眼神!!!」
「你想咬的是饼干吗???你想咬的明明就是老婆的嘴巴!!!!」
「呜呜呜呜缭缭明明是清冷古典美人,怎么在裴闻檀面前就这么软啊啊啊!你好爱他!!他好爱你!!!」
虞缭腿一软,直接跌坐回座位上。
她眼神闪烁,看了看裴闻檀掌心剩余的饼干长度,又蓦地移开,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。
裴闻檀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,缓缓直起身,将饼干放回托盘上。
嗓子还是哑的,“量量。”
跟镜导演掏出小尺子,拿出十二分的仔细,量了又量,然后笑容满面地开口,“恭喜两位嘉宾,最终剩余的饼干长度为08厘米,你们将获得节目组承包的午餐和晚餐!”
她轻咳一声,示意导演组的人去传菜,“接下来,请二位好好享受共进午餐的时间。”
裴闻檀还站在原地没动,闻言神色淡淡的点头,犹豫了一下,才转头去看虞缭。
虞缭的目光正落在那短短一截的饼干上。
不到一厘米。
她微微抿唇,好似还有什么温热吐息扫在唇上,只能无措地加重力道,以此来抵抗那点儿细密痒意。
察觉到身旁投落的视线,虞缭也抬眼看去。
四目相对。
男人的视线沉沉,仿佛积攒着众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。
虞缭慢了半拍想起自己的身份,恍然大悟。
齿尖压着唇内侧磨了磨,她红着耳廓,小声开口,“很厉害。”
裴闻檀一愣:“?”
虞缭又仰起脸,一板一眼,笨拙又诚挚。
“你咬得很厉害。”
“……”
裴闻檀神色微妙,张了张嘴,最后只是哑然失笑,“谢谢夸奖。”
「哈哈哈哈什么虎狼之词救命!」
「嗯…怎么不算厉害呢~」
「咬得厉害算什么,裴神还可以吻得很厉害(胡言乱语)」
……
京都,裴家。
精巧木雕打造的古韵客厅中坐满了人,随便拎一个出去都是能上新闻头条的大人物。
只是此时,看着电视上投映的直播间画面,他们脸上无一例外的都只有复杂神色。
然后,无声将目光挪到了沙发另一边的男人身上。
长了副儒雅斯文模样、光风霁月的京大文学院教授裴廷风:“……”
他痛苦地闭上眼,试图以此逃避周围的视线瞩目。
明明他温文尔雅好脾气、明明妻子舒云雷厉风行爽朗明丽。
怎么就——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招摇又厚脸皮的儿子呢?
裴廷风默默将自己缩进沙发里面。
还是坐在正中间的老爷子咳嗽一声,拯救了裴廷风,“这个,闻檀这小子,嗯……”
老爷子抖了抖眉毛,最终谨慎地找了个形容词,“至情至性啊。”
裴老爷子这么一发话,其余裴家人也连忙出声,跟着夸赞。
“就是,大侄子还挺……秀色可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