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秋恰好在这时候走了进来,他看着被时瑜拿出来的衣服,目光一顿,“你干什么呢?”
时瑜不解道:“陆清河不是说员工宿舍住满了吗?”
“这里其实也能住的”
“能住个屁。”阮知秋的眼睛扫过角落堆着灰白色的墙皮,实在没忍住爆了个粗口。
“阮知秋,算了吧。”时瑜作势要去拿自己的衣服,但是被阮知秋拦住了,“我给你收拾,就你那速度,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马月。”
阮知秋抵了抵后槽牙,夺过时瑜手里的衣服,麻利地塞进行李箱,他眼皮都不抬一下:“我是知逾的老板,我说了算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问陆清河?”
阮知秋:
“老子乐意。”
时瑜的东西本来就不多,不到半个小时,阮知秋便把时瑜的物品收拾好了,全程没有让时瑜动手。
时瑜双手环住膝盖坐在床上,阮知秋把行李箱摆正,顺手把时瑜从床上拉起来,“小心头。”
他牵着时瑜往门外走了几步,时瑜突然低呼一声,重新折返回去。
阮知秋也跟了过去,他一推开门便看见时瑜整个人半挂在摇摇晃晃的铁床上,一手攥住栏杆,一手去够床里面的纸箱。
阮知秋看得心惊肉跳,冲上去一把将时瑜抱了下来。
“我就在门口站着,你不知道喊我吗?”阮知秋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闷。
以前时瑜找他帮忙,可是连一秒钟都不会犹豫的。
他踩在床沿,把纸箱子捞近了一点,疑惑地问道:“这是什么?”
“泡面。”时瑜如实答到。
阮知秋:
“带走好不好?”时瑜护住纸箱,“要是没这些泡面我这个月得饿死。”
阮知秋:
“好好好,带带带。”阮知秋把泡面箱子一手提着行李箱,一手抱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往楼下走。
他在默默心里盘算着要怎样才不会让这些泡面落入时瑜的肚子里。
“你等等我。”时瑜举着手电筒跟在后面,阮知秋顿住脚步,无声地等着他,没有催促也没有不耐烦,就只是站在原地,晦暗的目光里带着几缕缠绵的感情。
“走吧。”
时瑜跟着阮知秋上了车。
月光和灯光交揉在一起,在路面上铺上一层破碎的光影。
时瑜看着路边的楼房,越看越不对劲,他频频看向阮知秋,几度欲言又止,可是阮知秋始终泰然自若。
“到了。”
知逾的员工宿舍未免太豪华了吧?时瑜心中的疑惑与震撼正在成指数倍上升。
这里离知逾的办公楼就算是步行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,甚至连电梯都是一户一台,刷指纹进门。、
阮知秋熟练地按下指纹,然后回头道:“把手给我。”他再次伸手,捏着时瑜的手指按在指纹机上,一分钟左右,屏幕上显示录入成功。
时瑜:
不过转念一想,这倒也正常,毕竟整个知逾都是阮知秋的,他的指纹能开锁也并不稀奇。
然而时瑜推开门的那一秒,便看见了摆在门边展示柜上的照片,那是他和阮知秋的合照。
猫咪骂骂咧咧地叫声从耳边响起,时瑜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一只小毛球便窜到他腿边,时瑜低头一看,眼眶登时红了。
“它怎么在这?”时瑜一把将毛球抱起来,毛球在他怀里像是变了一只猫,连叫声都变得软绵绵的。
毛球是一只布偶猫,时瑜在淮临捡回家的,他看这只落难公主实在觉得可怜,于是央求阮知秋收养它。他和阮知秋一起养了它不到三个月,时瑜便离开了淮临。
他原本以为阮知秋会丢下它,但是他又没有能力把毛球带走,时隔多年,他也不忍再提起此事。但是当毛球好端端地出现在时瑜面前时,他恍若隔世。
时瑜一下又一下地给毛球顺毛,突然他想起了什么,“你不是说这里是员工宿舍吗?”
“对啊!”阮知秋理直气壮地应了声,嘴角扯了扯,薅了一把毛球的头,“员工宿舍我不能住?”
作者有话说:
捉了个虫
初吻
“啊?”时瑜放下毛球,但是它不肯走,一直蹭着时瑜的裤腿,“原来那个室友,就是你啊?”
时瑜的表情变幻莫测,他抿着唇,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怎么,不愿意跟我住?”阮知秋挑了下眉,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罐头拆开摆到毛球面前。
毛球骂骂咧咧地吃着罐头,每吃两口就朝阮知秋喵两句,时瑜蹲下来摸着毛球的头,毛球的态度瞬间拐了个弯,它蹭着时瑜的掌心,连罐头都不吃辣,翻过柔软的肚皮任时瑜摸。
“啧。”阮知秋撇撇嘴,“你这个小没良心的。”
“别忘了谁是你的衣食父母。”
“你和一只猫计较什么?”时瑜盘腿坐在地上,一把将毛球抱在怀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