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你,要不是你,手术早就成功了,我的儿子不会死!”
盛又夏仿佛觉得那一巴掌,也是抽在她脸上的。
她摸了摸脸颊,同样有疼痛感。
盛又夏将傅时律拉到边上,不想让他再被打了。
关名姝高高举起手臂,刚落下去,就被盛又夏捏住了手腕。
“你不要总是怪到别人身上去,生老病死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事,如果他能手术,我也很想救他。”
关名姝一脸的讽刺,“不过是一个肾罢了,你让我失去了我的儿子!”
傅时律脸上火辣辣的。
他捏紧拳头,但似乎不能还手,他就这样被打了?
盛又夏扳过他的肩膀,往他脸上又看了两眼,“怎么样?”
关名姝怕是使出了浑身的劲,傅时律的脸还在往外肿,手指印肿得有几根香肠那么粗了。
傅时律嘴角牵动下,脸都要麻木掉了。
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糊,“疼。”
疼啊,肯定疼的。
除了盛又夏和秦谨,他还没被人抽过耳光。
傅时律眼里装满了愧疚,要不是他帮她挡了,她怕是吃不住这一巴掌。
她也是关名姝的女儿,可关名姝却总是能对她下死手。
盛又夏的手臂紧接着又被人揪住,关名姝想跟她拼命一样。
傅时律见状握住她的手腕,稍一使劲,关名姝骨头都要断了。
他越捏越紧,她的脸色越来越白,嘴里也逸出了痛苦的呻吟。
盛又夏没有帮她求饶,关名姝似乎能听到骨裂声。
她这女儿的心是真狠,不愧是她亲生的。
她痛得实在受不了,只好讨饶,“松开我,我不动手了,救命——”
他这巴掌,能是白挨的吗?
盛又夏不表态,傅时律才不会主动放手。
他这巴掌能是白挨的吗?
关名姝痛得整个人都蹲下去,大女儿是废了,不顶用了,恨她恨得要死。她目光一瞥,瞥到了小女儿。
“敏敏……”
“敏敏你快让他松手,妈手都要断了。”
高敏头晕头痛的厉害,转过身时,眼睛肿得核桃一样。
“妈,你为什么才来?”
自己的亲儿子,最爱的儿子,关名姝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,她怎么能不怨不恨呢。
“宇浩临走前有没有说什么?”
高敏一串串眼泪再度掉落出来,“哥说他盼着这一天,盼很久了,他让我给他买了一顶假发,走的时候靠在窗边,说在梦里总是能梦到自己回球场打球了……”
盛又夏听不得这种话,鼻尖跟着酸涩,她跟那个哥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上过。
要不是关名姝的做法太极端,盛又夏可能会安静地坐到他床边。
叫一声哥,问问他都喜欢些什么,他多大了,没生病前是做什么的……
如果关名姝当时是带着高敏和这个哥哥一起出现的,不要有恶意欺骗,盛又夏自己都不确定她会不会救他。
从国外逃回来后,她由一开始的想不通,变成了要跟关名姝对着干的执念。
她也是她的女儿,凭什么呢?
关名姝失声痛哭,“要不是你报警,我也不会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上……”
到了这一刻,她最怨恨的还是盛又夏。
高敏擦了擦眼泪,从地上站起身,“妈,你还这样说,明明是你先害姐姐的,她家公司差点都被你搞垮了。”
就不知道自己找点原因吗?
关名姝手腕快被捏碎了。
高敏看了眼,流露出一丝不舍,但是咬着牙关没求情。
盛又夏见状,抬手轻搭在傅时律的手臂上。
男人冲她看眼,这才松了手。
关名姝往后退了几步,退到棺木旁边,伏在上面痛哭。
“姐,你和姐夫先回去吧,这里有我就够了。”
盛又夏看她这样子,也挺心疼的,“敏敏,你保重好身体,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。”
“好。”
她跟傅时律不适合留在这,要不然关名姝情绪又要激动。
两人走出殡仪馆,傅时律后知后觉地摸上脸,手指才触碰到,就觉脸皮都要被撕开了。
盛又夏走在前面,她下意识很排斥这儿。
上次就是在这里,她送走了爸爸,她太懂那种滋味了。
傅时律叫住了她,“夏夏,我疼。”
盛又夏回头看看他,估计不是装的,这巴掌要是扇在耳朵上,可能直接就耳聋了。
她走回到男人身边,拉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先回车上。”
回车上能有好处吗?
能吹吹还是怎么的?
傅时律乖乖跟她上车,盛又夏将车开了出去,看这路线,一路是要去华兴医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