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这时，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。

“诶呀，老陈家的你们别打了啊！这咋还能再打她啊！”

“就是啊，你们可要点脸吧！”

王英看不下去了，再等下去怕是人就死了。

“别光说了，上去把他们拉开！”王英先跳过矮矮的土墙，救人这种事，只要有第一个人挺身而出，后面凑人数就简单了。

人们围上去，把老陈家的人给拉开，看着林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，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？

“都说了让你们送儿媳妇去卫生所，这咋不送去看看医生，咋还动手？你们家今年出的人命还少了？”

“俺大孙子都流出来了！还带她去医生那嘎哈啊？俺有钱烧得慌啊？”

躺在地上的林燕，提着一口气，开口问道，“牛队长呢？俺要找牛队长。”

王英蹲下来回答林燕，“我妈跟徐虎叔都去乡里开会，做春耕工作报告去了，到现在还没回来呢。”

“我，我要离婚。”

“啥玩楞？你要嘎哈？你要离婚？你还要不要脸，你这种离婚又流过孩子的，就是破鞋！你好意思提离婚，俺看你离了婚，哪家还敢要你！”

林燕完全不搭理王淑芬的叫嚣，嘴里只一个劲儿地念叨，要离婚，要离婚，要离婚。

王英才十几岁，现在流产离婚家暴，她哪里懂得怎么处理这些。王英求助地看着周围的人，所有人都茫茫然无语。现在这种情况，林燕跟陈建强离婚了，自然没人说她是破鞋的。但是现在帮腔，那就是得罪了老陈家的人。

常言道，宁得罪君子，勿得罪小人。

老陈家这一家都是啥样的人，屯子里的人心里都有数，万一被他们给恨上了，那可有得惦记的了。

就在人们叽叽喳喳没有个头绪的时候，牛丽红回来了。不光是王英，所有人见牛丽红回来了，都松了口气。

牛丽红跟徐虎，一进屯子，就听见这边吵吵闹闹的声音，赶紧赶过来，果不其然，又是老陈家出事。

她问了前后情况，皱着眉看着地上那死婴，还有全身是伤的林燕。

“作孽啊，你们！你们就作孽吧！”

即便是在牛丽红的要求下，老陈家的人依然无动于衷，不想带林燕去卫生所，一句话，就是她死了最好。

林燕此时已经虚弱得手臂都无法抬起，“牛，牛队长。”

牛丽红走过去蹲下身，“你说。”

“我不用他们治，我只要离婚。”

“林燕，牛大姐只问你一次，你确定，你可想好了？”

“嗯，我要离婚。”

“成！”牛丽红点点头，回头就组织了几个人，“慢点，把她抬到生产队去。”

“牛队长，你别介啊，林燕咋说都是俺们老陈家的儿媳妇，这是俺家家务事。”刚才凶神恶煞打人的王淑芬，现在连牛丽红的名字都不敢叫。

“这已经不是你们的家务事了，别以为打的是儿媳妇就不犯法，再说了，你们这儿媳妇咋来的，你们心里比我清楚。”

林燕消失

牛丽红几句话怼得他们没了声音，林燕已经被抬走。牛丽红看着院子里面的狼藉，看着那已然成型的男胎。

“陈济众，王淑芬，你们在这房子这院子，真的还能住得安生吗？”

从当初陈慧的尸体躺在院子里，到现在他们孙子的尸体躺在院子里。哪一件事不是他们作妖作出来的？

牛丽红厉声地问出来之后，所有人仿佛都闻到了血腥味。

“今天的事情，所有人都看见了。林燕后续的事情你们老老实实配合，再出幺蛾子，那俺们到时候就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
“不是，牛丽红，你个寡妇破鞋，你牛逼个啥啊？”陈建强也害怕当官的，但听牛丽红话里话外的意思，是要帮林燕跟自己离婚？他也就管不得那么多了！

“陈建强，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，别张嘴闭嘴破鞋破鞋的！”

接下来，吵吵嚷嚷的事情，陈默就没好奇心再看了。小苍蝇嗡嗡嗡地离开了陈家的院子，飞往生产队院子。

林燕被抬进牛丽红跟徐虎办公屋子里面的土炕上，双眼紧闭躺在那里，整个人泛着一种青色之色。

陈默仔细观察了一下她的下半身，好在没有大出血，淋漓的血已经止住了。

现在，能要她命的不是肉体上，而是精神上了。

“默默！吃饭了！”

“来了，大哥二哥。”陈默答应着，命令小苍蝇返航。然后下了炕，乖乖地去捡碗捡筷子。

王英应该是被今晚所见所闻的事情震撼到了，她没有来陈永峰这边找陈默聊八卦，陈默也没有再提。

等到晚上，大哥二哥全都入睡了。陈默照着以前的习惯，偷偷地出了屋子。

她潜入林燕所在的屋子，四周安安静静，没有一丝声音，林燕的呼吸声如悬浮的细蛛丝一样，像是随时都要断掉。

她喷了睡眠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