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趟着草,走到了小土房的前面。
陈永峰深呼吸,伸手推开木门,木门发出吱嘎的声音。
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,门里面直接就是一个灶坑一个大锅,往里是黑乎乎油腻腻的一个木头架子,上面放着两只破碗,是的,只有两只,没有再多的了。
架子下面放着一个布袋子,他们去看了看,里面一粒米都没有。
左边是土墙,后边是另外一扇木门,推门进去就是这房子唯一的一间屋子了。
屋子里面四周的土墙上糊着报纸,但是报纸早已经发黄,邵锦成过去用手指按了一下,那报纸就碎掉纷纷落下。而且,在炕头这侧墙上的报纸,很明显都被人一点点撕掉了。
这是在饥荒最严重的时候,被人撕了吃掉的。
炕上胡乱放着一个看不出颜色的被子,一个油渍麻花的枕头皮,没有枕头瓤,想来也是枕头瓤里面的荞麦壳子皮,也被掏出来吃掉了。
所有的一切,都蒙着一层灰。
除了这些,这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东西,连个柜子都没有。
看来老董头生前也是很懒了,就算再穷,自己去山里砍木头做个简单的柜子,也不是太难的事情。
不耽误时间了,首先,他们把能打开的窗户都打开了。其中有几块玻璃还是裂的,先放放这满屋子的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