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了了揉了揉眉心,望着左手边高高一摞奏折,徐徐躺倒在龙椅上,望着头顶雕花繁复的藻井发呆。
当皇帝,可真累啊。
她承担了这个年纪的女大学生不该承担的重担,最开始走上朝堂时颇为惴惴,总觉得自己是赶鸭子上架,只能安慰自己“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”,起码自己不像某任美国总统一样是个疯子。
虽然不懂治国,但是历史课本和政治课本耳提面命的那几句“轻徭薄赋”“休养生息”,还有自己奉为圭臬的“何以解忧唯有暴富”,都汇成一句话——发展经济才是硬道理。
比如现在,她就想在北境开放互市,和毗邻的燕趾国做生意。
此言一出,朝臣们齐声反对,细数两国交恶的历史,指责她数典忘祖,“怎么能和一群蛮不讲理的强盗做生意呢?”
黄了了不理解,对于交恶的邻邦,多挣点他们的钱搞个贸易顺差不是更好吗?
她搬出了课本上那一句经典的“没有永远的敌人,只有永远的利益”,并承诺从外贸利润中拨一部分作为大臣们的年终奖金,朝臣们一愣,全都哑口无言。
下了朝后的大臣们一合计,终于意识到这是皇帝画下的大饼,于是反对的奏折如同雪片般飞来,简直都要将黄了了淹没了。
当皇帝难,当个明君更难,更何况大佑王朝世家林立,各大门阀彼此通婚,积年累月下来势力盘根错节,朝堂上同气连枝,有时候连皇帝也不得不退让。
难怪清朝会设立军机处,哪个皇帝不想把权力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啊?
黄了了搜肠刮肚,仔细回忆自己知道的那点有限的政治手腕——幸好各种课外书看得多,没吃过猪肉,猪跑见识得可不少。
首先,朝堂上的自己人得多一点,才不会在提出政见时,听取反对声一片——有些大臣纯粹是跟风,为了反对而反对,显得自己在认真上班没有摸鱼,其实真正问起来,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反对。
这一点黄了了觉得很好解决——自己刚经历完没多久的高考,不就是让阶层流动起来的最好方式吗?
就是考试的科目得改动下。
至于设立哪些科目,黄了了又犯了难,自己知道的真是太少了,急需有个人商量商量。
商量的人选在黄了了心中几经变动,很快确定了下来——桂鹤鸣。
毕竟花神严选,本领和忠心都没话说。
“给朕备马!”黄了了先遣了个小黄门给桂鹤鸣下拜帖,说明自己稍后就到,然后想了想,觉得不能空手上门,又吩咐御膳房送来一些新鲜瓜果蔬菜鱼肉,嘱侍卫固定在马鞍上,一人一马,朝桂鹤鸣隐居的象山疾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