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怕墨廷渊现在仍认为,自己的皇后已经死了一年。
……
东秦皇宫。
坤宁宫寝殿。
李嬷嬷退出房间,对上刘喜殷切的眼神,无奈的叹息摇头。
“皇上还是不肯吃东西?”刘喜担心地问。
“嗯,自从娘娘薨逝后,皇上除了料理政事,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坤宁宫,后宫妃嫔也解散了,连与娘娘最像的燕如雪也被打入冷宫变成了疯妇,只可惜……娘娘到底是回不来了。”李嬷嬷唉声叹息道。
“今日是娘娘寿辰,皇上怕是更加思念了吧。”刘喜也是一脸的愁闷。
房内。
昏暗的烛火摇曳,墨廷渊坐在床边,手里拿着安栩生前的一根蝴蝶发簪发呆。
他还记得,出宫时她头上就戴着这一支簪子,随着马车前进的时候,蝴蝶翅膀不停地颤动,好像随时要振翅高飞。
这一年,他时常在想,如果自己没有喂安栩喝下那一碗药,她会不会还活着呢?
他痛不欲生,每一刻都沉浸在害死了安栩的愧疚中不可自拔,若不是为了天下,为了江山社稷,他一定会追随安栩而去,向她赔罪。
“栩栩,你在那边还好吗?我好想你……九弟跟我越来越亲近,他天资聪慧,性格也仁义,虽然年纪小,却已经文武双全,是个不错的苗子,将来我把这秦国交给他,就去找你。”
说着,他眼底涌出一滴泪,滴落在手上。
收起簪子,他视线落在枕头旁,掀开拿出那厚厚的医书,摩挲着发黄的纸一页一页翻看。
每一次看到这本书,他都会逃避似的躲开,不去看,可今天他心血来潮,想再次看看那个害死了安栩的药方。
可当他翻到那一页的时候,突然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差异。
当时他先是单独看的药方,而后才找到了整套医书,所以没有对比过两者之间的差别。
如今再看,才发现纸张发黄的程度不一样。
墨廷渊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,泪水瞬间消失,被凌厉取代。
“来人!”
门口,刘喜立刻走进去跪在地上请安:“皇上,老奴在。”
“传陆景琛入宫!”
“是!”
不到半个时辰,镇南王顶着风雪一脸疲倦地来到了坤宁宫。
“皇上,不知深夜召见微臣可有什么要紧的事?”他紧张地问。
“眼下南疆蠢蠢欲动,屡次在边境挑衅,你之前一直镇守南疆,这一次朕想派你前去镇压,另外,路过江城时,帮朕确定一件事。”
好样的安栩,给朕等着!
“什么事?”
“去皇后陵寝掀开她的棺椁,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安栩。”
“啊?”陆景琛愣住,一脸茫然。
……
一个月后。
无情将陆景琛的密函呈上。
墨廷渊打开一看,果然如他所想。
安栩的棺椁里,的确是一具女尸,可安栩的左肩曾被狼咬过,伤口深到了骨头里,所以她的肩胛骨上是有被狼咬过的痕迹。
但是那一具女尸的左肩却完好无损,分明不是安栩。
得到这样确定的消息,墨廷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,两鬓青筋都爆出来,眼底是滔天的怒火。
“好啊……好样的……桑御!安栩!你们给朕等着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