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,更让他显得是在隐忍之后的爆发。
调查员也有一丝心虚,开始给自己找补:“其实我们也没有确认,只是要进一步调查。我们会根据你提供的线索,再去进行核实的。”
原本这样就已经足够了,一开门,还要撞上谭跃这个家伙,正笑眯眯站在门口:“咦,这么快就要走啦?多留一会儿啊。”
他还往调查员手里塞了几颗巧克力:“散个喜气,以后常来!”
看调查员马不停蹄地离开以后,谭跃才走了进去。
向思尧刚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,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谭跃。一看谭跃坐下来,完全不像刚才一样振振有词,话都说不出来。隔了好一会儿,才小声说:“对不起啊,我擅作主张了。”
“我也觉得,”谭跃这次很严肃,板着脸,“你为什么完全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,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。”
“我突然想到的。”如果不是被莫危激怒了,向思尧也不会这么冲动,“我以为你会同意的。”
“同意什么呢?”谭跃诱导着他,“你好像都没说吧。”
向思尧这才惊醒过来,意识到了什么,看向谭跃。
谭跃也正望着他,像是在等着什么。
向思尧说:“要不然你等我一会儿,我出去买戒指。不然什么都没准备。”
“你看这个怎么样。”谭跃掏出戒指盒,里面是两枚对戒,放到向思尧面前。
向思尧因为太过震惊,又开始问一些蠢问题:“你……这哪里来的。”
谭跃却也回答得很顺畅:“走在路边捡的,我看也没人要,就拿来了。”
向思尧拿起来,对着比了一下,戒圈的大小明显是专门定制的,甚至内侧还刻着名字的缩写字母。谭跃这东西捡得,可真是太合心意了。
“我说不定哪天就要去做手术了。”谭跃说,“我父母也不在这里,我要是出了意外,连个紧急联系人都没有,也没有亲属给我签字。就算这样我也没什么办法。”
“谭跃,我们结婚吧。”向思尧马上说。
他把戒指给谭跃戴上,谭跃终于满意了,刚戴上戒指的手指拂过向思尧的脸,贴着向思尧的额头说:“当然可以。”
不过,虽然事情有了转机,但要盖棺定论,依然得等几天,谭跃还是没有办法马上回来。他又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,需要先走一步,向思尧把他送出门以后,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
“你都订婚了啊。”章骐低声问他,又看着向思尧手上的戒指,“恭喜啊,不过怎么都没说一声……”
“其实就是这几天的事,”向思尧尴尬一笑,“本来也是准备回来就说的。”
“对了。”章骐又想起来,“你看到我放桌上的巧克力了吗?我刚买的,一转头就不见了。那个很贵的,我还想给你尝尝呢。”
向思尧也没看见:“可能哪个同事想尝尝味道吧。”
“那也不能全都拿光啊。”章骐还是不太高兴,“吃那么多也不怕噎着。”
“很多年前,我父亲问我想干什么,我说想当诗人,他甩了我几个巴掌,说男人别成天想这些娘们儿的事情。我被他打多了,其实也没什么感觉,后来放弃的主要原因还是我实在没有天赋,给诗刊投了很多次稿都被退了,最后一次那个寄信的人可能忍无可忍了,在信封背面写了个滚。
“如果在大约五十年以后,人类的身体发生改变,开始全面二次分化,会是什么局面?我们推演了很多次,结果都很糟糕。alpha、beta、oga之间体能差距极大,再加上信息素的影响,人类社会很可能变成另一番模样,alpha占据重要位置,成为兽性的统治者,oga变成生育的机器,几千年才实现的现代文明一夜之间倒退。我曾经以为,我所做的一切,是可以改变这种状况的,但似乎就像写诗一样,我以为自己写得很好,其实一团糟。我毕竟不是社会学家,无论是抑制剂还是信息素消除剂,明明都已经有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第二性别带给人的影响,但似乎心理上的隔阂仍然越来越大。
“可能过段时间,我就消失了,所以我留下这段影像,请不要相信任何组织和个人以我的名义进行的任何活动,我没有什么理念要宣扬。人可能会有一种性别、两种性别、一百种性别,希望大家在任何的情况下,都只需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 ”